总导演赵琦(左)在《奇遇人生》拍摄现场。
豆瓣9.1分,每周二在腾讯视频更新的明星纪实真人秀节目《奇遇人生》算是近期国产综艺里难得一见的“爆款”。虽然有明星的加持,但这档节目没有游戏类综艺的浮躁,也没有旅行类综艺的走马观花。
观众在节目中看到了明星的另一面,比如女主持人小S面对被猎杀大象潸然落泪,文艺影后春夏在追寻龙卷风的过程中显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早慧,歌手朴树在节目中展示了自己的敏感和随性。而在节目背后,也有一个非常规的团队,他们此前从未制作过综艺,更多专注于纪录片的创作。恰恰是这种非常规的操作,为国产原创综艺带来了一股清流。
节目设定无法定义
遭到不少明星拒绝
作为纪录片《归途列车》《千锤百炼》的制片人,《奇遇人生》总导演赵琦及其工作室此前一直做纪录片的拍摄制作,接触《奇遇人生》的项目其实是机缘巧合。主持人阿雅想做一档独特的综艺,找到赵琦的团队,双方反复商榷后拿出了《奇遇人生》的策划方案。方案拿给腾讯公司看的时候,也遇到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的疑问。毕竟,按照最初的设定,阿雅不过是在节目中与10位明星好友展开10次旅行。
按照过去旅行类真人秀的操作经验,像《花儿与少年》重在展示明星在海外旅行时的人物关系,而《极速前进》则带着竞赛性质在海外展开游戏类真人秀,但《奇遇人生》既不做旅游也不做竞赛,没有人能够想象它会是什么形态。“包括在跟艺人沟通时,就有不少艺人很疑惑我们到底要做什么,也有人因为这种不确定而拒绝了我们的邀请。”赵琦透露,目前节目邀请到的嘉宾其实很有冒险精神,在不确定节目形态的前提下愿意做这种尝试。
“我们相信人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因为某个特别的际遇而开始发生某种转变。这种转变可能是因为你到了某个地方,也可能是因为你遇到了某个人,这种转变在我们看来就是人生的一种‘奇遇’。”赵琦表示,基于这样的预设,摄制组也给艺人们准备了各种体验,像在美国追寻龙卷风,去登顶高山,去非洲看大象,以及进入临终关怀机构体验音乐疗法,总结起来就是“不去旅游热门景点,尽量多的与当地人深入沟通和交流”。这种安排也与艺人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像个性敏感又内敛的朴树屡屡拒绝拍摄,却经过一段摩托车骑行后打开了自己,前后反差也展露了他真实的个性。
纪录片式团队拍摄
呈现艺人真实感受
《奇遇人生》先期设定包括10位艺人与10个目的地,每段旅程也预估是6至7天的海外行程,按照常规综艺节目的配置,这是一个需要百人上下的大综艺团队。但赵琦透露,此次拍摄依然延续了纪录片摄制组的配置,加上摄影师团队,也就20多个人。
拍摄方式上,团队也坚持采用纪录片的小机器、小团队模式,和此前综艺节目中动辄数十台摄像机,常常清场拍摄的习惯相比,《奇遇人生》的拍摄依然是作坊形式的“小而美”。“纪录片团队希望能够尽可能减少镜头的介入,即便是外拍时的跟拍,我们也不会让镜头跟得太近,借此能让艺人的状态更加放松和自然。”赵琦说,按照纪录片拍摄的经验,如果艺人最终能够忽略镜头的存在,才算达到合格的拍摄效果。
在与艺人团队沟通时,摄制组也会要求艺人海外拍摄时随行的工作人员尽可能减少,同时要求至少6至7天的拍摄周期。“艺人团队人数越少,艺人就越可能踏出自己的舒适圈,如果他一拍完节目就回到自己的小圈子里,其实是很难真的与拍摄团队形成比较亲密的关系。”赵琦透露,如果团队保护相对减弱,艺人也会对摄制组产生更强的依赖,在片中的呈现也会更加真实。一周左右的拍摄周期,同样也有助于加速艺人与摄制组信任关系的建立,“像一般综艺节目那样只拍两三天就坐飞机走人,显然也很难真正体验到所谓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聚焦社会公共领域
想给观众带来触动
在《奇遇人生》的片头,播放着这样一段话,“地球,五亿一千万平方公里;人类,七十亿四千万。当我们凝视世界时,世界也凝视我们。当我们遇见他们时,我们也遇见了自己。只有出发才是一切的开始。”节目观众“狗花儿妹妹”说,正是这段话让自己觉得这档节目与众不同,“村上春树说,‘我的人生时而有这种情况,有什么发生了。那一瞬之光像照明弹将平时肉眼看不见的周围景致纤毫毕现地照得历历在目。’看《奇遇人生》时,我的感受不外如此。”
“这个节目展现了世界的立体感和人性的多面性,节目嘉宾每一刻都在尝试新的探索,感受新的奇遇,而作为观众来说,也是如此。”对赵琦来说,这样的节目反馈恰恰是他所追求的,“我们一直觉得综艺节目就是做娱乐,但在娱乐之外其实还有别的可能。”在他看来,明星作为极为重要的社会资源,主导参与活动会天然产生吸引力,“如果我们把这种吸引力用来聚焦社会公共领域,去吸引大家关注那些更有社会意义和价值的领域,不是更好吗?”
他在《奇遇人生》里进行了这样的尝试,由歌手毛不易参加的那期节目,节目组为毛不易安排了前往台湾的临终关怀机构,去体验音乐疗法对失智症患者和重残身障者的帮助。“我们大家都听说过临终关怀,但很少有人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机构,里面的老人又是怎样生活的。这期节目播出后,相信有很多年轻人可以了解到这种机构,或许就因为这个节目去开始接触临终关怀。”赵琦说,摄制组并不设定具体的目标,他们更关心通过艺人的体验,节目播出后对观众有所触动,或许能够促成社会上对于相关话题的关注。
“我们确实不是传统的综艺节目团队,但这并不是我们的劣势和短板。”赵琦直言,作为纪录片团队,他们有自己擅长的影像创作方法,有更多不同于综艺节目的文化期待,这也是《奇遇人生》呈现出截然不同风貌的根本所在。“这也许是一个纪录片人的坚守,但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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