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波西村的林永贵进入“数钱模式”——来自广州最大的水产批发市场的冷柜货车在他的虾塘前排起了队。他养的罗氏沼虾一斤卖到40元以上，毛利接近40%。
60多岁的林永贵养了20多年的罗非鱼，但6年前，他改养虾，并且一口气承包了80多亩虾塘。“10年鱼价都没升，越养越亏。”他说。
他所在的波西村位于广东省肇庆市高要区，粤港澳大湾区的西侧。改革开放不久，这里的农民就嗅到了养殖罗非鱼的商机。高要温暖的气候加上清洁的山水，为这种不能越冬的鱼提供了优越的生长环境。罗非鱼的养殖面积很快就达到了10多万亩，总产量在8万吨以上。
民营企业把罗非鱼加工成鱼片，或者去除内脏处理成条冻鱼，出口到北美、欧盟等市场。高要罗非鱼形成了一个年出口达3亿多元的产业。高要由此被称为“中国罗非鱼之乡”。
林永贵最初从养殖罗非鱼尝到了甜头，但时间一长，这个产业也不好做了。为了保住出口市场，罗非鱼的收购价长期保持平稳，而养鱼成本却在逐年上涨。
高要区水产技术推广中心副主任钟学勤说，为了增加收入，有的农户在一亩鱼塘投下2000多尾鱼苗，能耗很大，鱼也容易生病，还是很难赚到钱。
肇庆恒兴水产科技有限公司是当地一家农业龙头企业。总经理谢海说，北美市场占公司罗非鱼出口的七成，但粗加工的罗非鱼利润不高，公司今年将销售重点转向国内市场，“我们是订单生产，已经和海底捞、探鱼等公司签了合同。”海底捞和探鱼是中国城市中受到欢迎的餐饮连锁品牌。
他指着为海底捞研发的酸菜鱼鱼片说，恒兴的水产品已从粗加工提升为精加工，“把厨师该做的都做了”。恒兴公司将从一个以出口为主的企业，转变为国内连锁餐饮店的供货商。
像林永贵一样转行的高要农民不在少数。钟学勤说，高要的罗非鱼养殖面积正在逐年下降，现已不到10万亩，而且绝大多数鱼塘实现了与其他鱼类混养。
与此同时，能耗低、价格高的罗氏沼虾在高要区迅速扩展开来，养殖面积已增加到5万多亩，占广东省总产量的60%。
“罗氏沼虾价格高，但国内需求仍然很大，加上物流条件好，高要的虾卖到了全国各地。”钟学勤说。
记者 壮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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