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环球人物》创刊之时,我还是个正在读大一的学生。当时常见的热销杂志,很多已难觅踪迹,说通俗点,就是黄了。由于市面上早就没了踪影,以至于回想往事时,有些杂志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如此想来,十年的确很长,足以让一本杂志从从有到无、被人遗忘,也足以让另一本杂志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环球人物》显然属于后者。四季之中最喜欢夏天,就用四个夏天里的故事,讲一讲我在杂志社里的生活吧。
2012年夏天,我走出校园,在《环球人物》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不到4年的时间里,我从一个跟新闻行业没有半点接触,并且很不爱动笔写东西的人,变成了以码字为生的记者、编辑。其间,有些事对我个人来说,还是很值得回忆的。入职没几天,接到了第一个采访任务——电话采访某日本问题专家,聊聊中日关系。“去哪找人家电话?说我是记者,人家信吗……”这些如今看起来有些可笑的想法,却让我着实焦虑。好在编辑人很好,花了不少时间给身为”菜鸟”的我回答了这些入门级问题。从那时起,我就感觉同事们人都不错。随着工作年头的增长,我更确信这一点了。
2013年的夏天,让我印象深刻的第一次出差。在那之前,我是个坚决不肯坐飞机的人,理由不难想到。毕业旅行的目的地也曾因为我的原因,从云南变成了河南。但那次出差时间很紧,我不得不在27年里第一次坐了飞机。最初,飞机爬升时,我还会紧张的抓住座位扶手。半个小时之后,四下看看机舱,人们看书、说笑、睡觉,只有我抓着扶手、心神不宁。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渐渐地,心情放松下来,然后,像在地铁上一样睡着了。等飞机下降时醒过来,往窗外看:以俯视的角度看湖南的山山水水,还是蛮漂亮的。补充一下,那次临行前我也为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个带点调查性质的采访而担忧,最后的结果就像坐飞机一样,没有想象中可怕或者说艰难吧。当然了,这话要在事成之后说,其中要克服的困难——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的,总是不少的。这大概也是迈出第一步的意义所在吧。
2014年的夏天,和我搭伙干活的同事请了几天假,眼看就要到拼版的日子了还没回来。正当我为可能出现的独自拼版的情况郁闷时,她告诉我,自己准备辞职了。虽然过去也有同事离职,但作为和我同一年到杂志社的毕业生,又是工作搭档,她的离职让我感触更深一点。作为一个极少多愁善感的人,我居然在内心矫情起来:“只要不虚度光阴,踏踏实实地做好分内之事,不管去留,都能心安理得。”
2015年的夏天,约到了张召忠的采访。作为曾经的国际政治专业学生,这个名字很熟悉,局座嘛,谁不知道。虽然我早经习惯了各种采访,但那天早晨想到过会儿就要和局座面对面了,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挺神奇。当初,一伙男生围在宿舍打牌,电视里张召忠分析国际局势的话时不时飘进耳朵。那时我即使开再大的脑洞,也不会想到自己几年后会以记者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最终,当在局座家里隔着一米看他的时候,我想起曾经在自己家里隔着一米看电视上的他,忍不住摇摇头笑了笑。还好,他没注意到,要不然还以为这孩子有什么阴谋。
2016年的夏天……好吧,还没到。不过,我觉得,到那时自然会有值得记住的新故事。对于个人而言,一个个故事累加到一起,就是所谓的成长。对于一本杂志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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